Ash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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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藏】去死吧情人节!(一发完)

薛定谔的我与薛定谔的更新。

阅览注意:

1.标题是情人节,内容与情人节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关于源氏被迫在活动上唱歌的故事。

2.大概是暖,在沙雕与沉重间游走的诡异文风

3.想得很复杂的源氏和努力与弟弟相处的半藏

4.情节简单,cp味淡薄,感情描写尤多。

5.岛田兄弟味6000。

以上,祝阅读愉快。

源氏被迫参加了守望先锋的活动,他不情愿,这不是假话。

他讨厌节分胜过从前的任何时候,并不是他不喜欢热闹,而是逢年过节对于他而言,从小就不是乐差。

应酬、吃喝玩乐、堆笑脸、被迫与不喜欢的人共度每一个一模一样的节令。花村里的生活其实就与这相去不远了;虽已经过去了太久,源氏还是保留着一个大体的印象。尤其是那些记不清楚的闹腾日子,那时的孤独就像一个一碟花生米,放的越久就会洄掉,他不愿再尝,但真菌必然已经让它们变得不再鲜活难以品尝、乃至于连源氏都不能从中过度分析出深层的讽刺。再来这个温暖只有些许的地方被某些事件沾染,清冷自然也就被放大了。节日是记忆的中枢节点,比平时重复的日子更加统一的斑斓之物。它们让源氏的清冷被一再放大、扩张,让他认不清自己处在何时何处。

而当安吉拉只是随口询问他是否愿意表演一个节目时,身边的人直接就帮他做完了决定:

“哇,一个活生生的忍者表演隐身术,这一定会相当有趣!”莉娜忽视了自己是科学界一份奇迹的事实,起哄起来。

只要这个活宝发言,周围的人也一定会开始议论纷纷。

“我的学生……我想你可以尝试,一些你未曾接触过的东西。大胆不是什么坏事。”源氏很尊重自己师傅的主意,但他真的会想到,禅雅塔不过才20岁而已,他想看自己表演大概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虽然这也没什么不对,师傅的好奇心完全可以理解。

随后一些路过的家伙也讨论起来,于是源氏被内定了。他有些难言地问安吉拉:这到底是要庆祝些什么?为什么自己非表演不可?

安吉拉·齐格勒终于绷不住了。她大笑起来:“源氏啊,源氏!其实我该告诉你这是一个派对,而且所有人都该参与的!只是我们一直都太忙,很少有时间庆祝……所以这就是一个内定的隆重节日啦!”说完她又很轻盈地拍了拍源氏的肩膀,“好好准备!”

安吉拉像一只天使一样雀跃着飞走,而源氏重重地叹了口气。

要说以前的家族任何事情都太过繁琐,这群西方人就是太过随便。曾经源氏是那么瞧不起坐下前要抚平那么多遍衣角,但现在他又觉得这样松散没规矩的行为让他难以形容地不适。

源氏回到了自己的住宿,盘着腿坐回了床单上。他大约是在冥想,但这比起他师傅所说的心如止水实在差了太多。

“唉……”源氏在心里叹道。这种欢乐的气氛并没有和他那样格格不入,只是一旦和什么实际的东西挂钩……

源氏决定要是实在懒得准备,到时候就直接借口说“并没有正式通知到我”。他想了想到时候那些天失落的眼神,顿时有些解气地笑了出来。

这时他听见了来自另一侧的动静。那脚步声很轻,源氏可以轻松猜出是谁。他换了个姿势坐下,冲着门边打了招呼:“哟,半藏。”

他听到了一声小小的不屑似的鼻音。

源氏有些欣慰地想,若自己这样都能叫做老古董的心态,那这里还有个比他更受礼节束缚的人在呢。可惜的是半藏以前就对节日并不排斥,此时此刻他必然像小时候那样善于贺礼,而不是像源氏这样闹着小脾气逃避。

半藏这次进到了他的房间里来,似乎为了谈话不变得尴尬而在手上端了两杯瓷杯装的茶。那杯子在半藏手上放着有些诡异的滑稽:西洋的茶具和日本茶的组合堪称不伦不类。

“别穷讲究了。”半藏看源氏盯着茶具不放,轻骂道,“以前……你不也不纠结这些吗。”

源氏心想,说出这些话也是苦了半藏了。他们前段时间才刚刚渡过不认兄父的尴尬期,这会儿就要提起什么陈年旧事,半藏似乎觉得做兄长提起话头就该由他来,即便他才是面对着现在这一切最局促不安的。不过他也接过话:“呵呵,是啊。也许是稍微成熟了一些吧,我现在居然还有点怀念那些繁文缛节了。不过你能这么快适应这样的生活节奏,也挺好。”

半藏撇撇嘴,眼神不好意思般朝向别处。“在外面游走了这么多年,想我也没什么资格挑三拣四了。”

源氏估摸着这话不是在抱怨。他无声地在面甲里翘起了嘴角,终于又想起什么来。

“哥哥,我听说他们是想要办节日。”

半藏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表态也如源氏这突然提起的事件般模糊。“这样啊……放松一下倒也不能说是懈怠。”

“他们想要我去替他们表演。”

这回半藏终于露出了一点做兄长该有的神色:那就是庆幸中夹着一丝幸灾乐祸。大约他之前想的是源氏有什么要紧事想谈,这会儿却被这门无伤大雅的小事逗笑了。源氏已经融入了这群人,而且还被叫去做自己所不擅长的事情——做弟弟的捕捉下了半藏那因所思而不小心扬起的嘴角,再组织了一下语言。

“实际上,我是想问问你的意见,我是推辞掉这件事比较好?还是说……毕竟我想,他们只是比较想看热闹……”源氏怕兄长多想,做了个补充,却感觉怎么都像在找借口。

这会儿半藏已经把刚才的小失态收了起来,做出了一副沉思的样子。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在“替弟弟做决定”这方面他已经很久都不敢有什么主见了。

终于他启开了唇:“其实我想,你试试这种活动也没有坏处。”

听听这说辞多官方啊!源氏在面罩下砸了咂嘴。但他还是保持了别人看不到自己表情的优势,保持了语气上的平静。

“明白了,我会试试的。”

虽然源氏表达的是赞成的态度,但这并没有让半藏脸上因怀疑自己做出错误决定的不自然减轻多少。

还是这样吗,源氏心想。即便自己现在也有一点拘谨……但这样的交往并无益处。还是那种负罪感充斥在他们共处的空间内,像一片屏风,只露出人的影子。

源氏低下头思索,但半藏在离开他的房间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

“在这里,你不需要戴面甲防身。”

源氏抬头时半藏已经小步离开了——他的兄长善于小步地潜行,倒是像后悔了刚才的所说。

面甲。源氏已经习惯了任何时候都有它的随行,他方才感到不对劲。

兄弟间该坦诚相待,吗。

决意了要表演些什么,源氏就让他的鬼点子在脑海里驰骋了。他还真考虑过猎空说的所谓忍术,但是——那不就是他的战斗形态吗,变相做军事演练也没有意思。他也不会表演杂技,就像他的师傅那样。最终源氏敲定了最为简单的表演形式:唱歌。

他以前就很喜欢带着同班的同学唱K,在歌舞厅里耍到凌晨然后回家,再被洗漱完毕等他回来的兄长劈头盖脸地臭骂上一顿。那时候唱歌也主要是为了寻求一种叛逆感罢了,就连被半藏训话也像是达成某种成就似的让他开心。这样点对点地仔细回忆起来,他以前还真的很不会唱歌。

半藏骂他公鸭嗓,不过源氏也尝尝嘲笑他竟然操着副好嗓子唱老年人的才唱的能乐。

想远了。源氏在电子显示屏前找着十多年前的流行乐,突然想起了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既然是搞怪,不如就一本正经地作怪到头吧!源氏看着那一大堆“死死死”,心里明白这首歌效果一定好。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跟着调子哼了哼。还好,虽然现在他的发声系统自带着机械音 但这并没有给喜剧效果打折……

他一年也就陪他们闹腾这几回,不如就这样上去让他们笑一笑。这样想着,源氏把自己那些不愉快的清冷印象塞回了忘却的纸篓,继续盘腿冥想起来。

实际上所谓的庆典来得很快。因为大家平日里太忙而无暇顾及期待,所以快乐的日子也就这样轻松地临近了。

一整天的假期。杰克偷偷摸摸地在大家入睡的时候往各个房间与居住区的门下塞了纸条。虽然他是最经常对守望先锋挑三拣四的,却也是最热衷的那一个。源氏被这微不可闻的声响惊醒后来到门边,却发现隔壁房间的半藏也醒着,并不是睡眼惺忪的样子,而是一夜未眠。

源氏摘下面甲询问半藏近来睡眠如何,半藏只答了一句“还好”,就转回了自己的屋内,把源氏搁在外面了。源氏摸了摸自己带着伤痕的下巴,毫无怨言地回房去躺下养精蓄锐。但他没有再次睡着,而是只有闭着眼睛放空大脑。

早上,叫醒他的不是日光,而是又一阵走廊里的嘈杂声响晃醒了他。

果然啊,都是一群过于易于激动的家伙。源氏哼了一声,找寻了一会儿半藏的身影,对这副不那么让人有隔离感的场景,他竟然本能地有些害怕。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让人对厌恶之物产生依赖感。

源氏加入了激动的人群,比他所想的简单许多地说笑起来。这就是他们平时所感受的节日氛围,就像随时都在狂欢节的多拉多……那个给杰克被追杀的心理阴影地方,然而此刻那个受迫害的守望先锋奠基人笑得毫无保留的样子。

寻求安全感的本能,或许半藏也有一些。他大概在哪里单独待着吧,然后再一副没关系的样子出来和大家打招呼……难道这些年的流浪让两兄弟的社交能力同时下降了?源氏可不信邪。他像曾经一样耍贫嘴,用日语嘲笑身边的家伙的愚蠢错误,一路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看台。

不得不说这个看台有够简陋,旁边的一堆塑料袋暴露了它是被匆忙打包腾出来的地方,不过所有人都没有盛装出席,看起来跟开年终会一样。随意过头了。

“我好久都没有和大家这么开心地办派对了!要是她能在该多好啊!”莉娜丝毫不关心全场只有她一个非单身人士的发言,让这个形似单身派对的活动变回了节日。唯一显得过于沉默的安娜抿着嘴神秘地笑着,意味着她感到了加倍的愉快。各类决不正常的表演一一开幕,报幕人也对这份乱七八糟的节目单心存怀疑。不过这些的确都是精心准备过了的,源氏能够感觉得到。别人都收这么一副认真的样子,他真该为自己擅自敲定丝毫不走心的搞怪歌曲感到罪恶。他鼓着掌,随着大家一起为看到的奇妙节目叫好。

在安吉拉表演了一段非常高难度的空中七百二十度翻转(源氏越发怀疑那个看台的不必要性)后,她期待地说:“这个动作的灵感来自于我们的一位老熟人!他的空中后空翻精湛极了,我想没有人会不同意这一点。”这话意指谁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源氏轻微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半藏似乎就坐在前排,翘着一条腿,满脸修饰过度的平静。

“忍术!”莉娜还在想着这茬。

源氏再次打量了一眼台下人们期待的神情,于是他也顺其自然地和半藏四目相对。相比起刚才的冷眼旁观,此刻的半藏微微抬起头,像是认真要倾听一样。

源氏的心情就如同小时候恶作剧被发现一样尴尬。这种小把戏被半藏发现的时候做兄长的倒也不会责怪,只是看向源氏的眼中写满了“幼稚”与“可笑”——当然,有些时候半藏自己也会被逗笑。

想到这里,源氏便装模作样地清起了嗓子。

于是,在大家充满期待的沉默,源氏开口清唱起来。

“(日本语) 就这么开心吗?就这么想要炫耀吗?就这么引以为自豪吗,有巧克力这种事……”

源氏相信刚才的那种礼貌沉默会发酵为无数安静的问好大集合,并且这不是因为他们讨厌听源氏唱歌,而是因为他们一句歌词也听不懂。这就是日式幽默的精髓所在——只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面前所有的守望先锋成员就会因为这低沉的曲调与缓慢的节奏而认为源氏实在唱一首悲伤的挽歌。他甚至还认真地戴着面甲呢!八成是因为太过伤心或想要认真对待此事。而实际上呢,这只是一首怨念的“情人节单身快乐”歌。戴面甲,也不过是为了不被看到自己幸灾乐祸的笑脸而已。

果不其然,一个个带问号的脑袋出现了。源氏得意地唱了下去,颇为享受他们这种“礼节性”静默。而半藏——源氏唱到高兴的地方了,哪怕看到自己的兄长一脸惊愕也不觉得羞耻了,反而觉得唯一知情的人脸色刷白会让周遭的无知群众更加惊恐。半藏八成是在惊讶于“源氏这小子费了这么大功夫准备半天居然是为了这个,简直是和以前一样有毛病”云云,和以前应当没什么区别。

源氏在极好的心情中享受着大家复杂微妙的神情结束了尾音。大家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节日好心情没准也被他败光了吧,他想,不过他确实是在搞怪的而已。想到这点,他竟然有些释然了。

不过,这释然没有持续到他鞠躬并走下台,因为在冰凉的面甲下,源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红透了。他同时也有些后悔,因为之前那次关于节日的谈话是近期半藏与他最亲切的交流,那样严肃的一番(其实也并没有多坦诚的)交流结果竟然换来自己这样的糟蹋,日后半藏一定会更不愿与他共叙旧情的。像半藏那样的性子,源氏完全能想象到他在底下模拟这场表演后同自己坐下来好好谈谈未来或鼓励一下自己这个争气(或者至少努力过了)的弟弟的场景。然而这会儿半藏肯定不能来鼓励他这种搅人喜事的行为了。

源氏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在给自己添堵,于是坐回位子上他一句话也没说。

旁边的人还在体谅他“悲伤过度”呢。

节日最终还是顺利迎来了尾声,源氏的小插曲被欢笑声一盖而过,时间已将近凌晨。临时搭建的舞台已经只能靠托比昂架起的火堆才能照亮,但大家仍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返回到住所的源氏摘下面甲,打量着自己伤痕累累的面容。

实际上,看久了也没那么难看啊……他自嘲地想道。穿着全副武装躺在床上等到清晨四点过,睡意仍然没有袭来。换过一身便服,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地爬上了屋顶。他果然还是更擅长在这种没有星星的夜晚眺望远方,不是说感觉平静……这是老习惯了,为了炫耀自己技巧的老习惯……多么无趣啊。

这副景象,倒是有一种宿命感了。这样的夜空被灯火映成紫色,万家升平的盛大感在现代科技的渲染下浓烈过从前。源氏心想,自己也许真的要讨厌起现在这样的生活了。节日逼迫着他回想起来过去——哪怕现在的他努力插科打诨,也无法再感到当年的自然。空虚已是不复存在的小孩子心态了,然而,现在的失落感也许更加深沉。试图逗笑自己,看来也是一种返老还童的假象了吧。

愈是这么想,源氏就愈是想回到那面罩下。小时候他曾认为机械忍者是一种很酷的存在,但现在他想起来了那些躲避着虚伪的老人们、和哥哥一同放线香的夜晚。那些并非庆典也并非仪式,不过是困了后想要寻乐子所做的事。

这种心情不过三两天就会消失殆尽吧。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不是什么难事,大概是自己刻意无视的原因,竟然一直到对方走到近旁才有些匆忙地把腿盘了起来。

在这样热闹刚刚平息下来,空气中仍然弥漫着热腾腾气息的夜晚,他固然不会觉得是个合适的会面场合。然而,抬头看到半藏散下来的发丝时,他决定要安然静默一些。

半藏找了个位子,挨着源氏坐下来。或许是两个大男人挨得太近很别扭,半藏还拉了拉自己的衣摆。

发觉半藏嘴角带笑都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没有面甲,披散着头发,穿着便服,对这经历过两兄弟来讲这大概是再不寻常不过的见面了。哪怕仅仅是达成了上述条件对源氏来说都像做梦一样,更别说时间条件是“过节”。但,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在里面,让他放不开自己蜷曲的身体。

“今天,我实在是没想到你还会开那种玩笑……”的确是老生常谈的开头了。

源氏借着微弱的光源打量着半藏蓄了胡须的下巴,思索起按套回答问题的方式,然而半藏没有再尴尬地谈下下去了。他只是说道:

“下来打牌吧,小鬼头。”

“打牌?”源氏心想,自己的破地方是不会来人的。

“玩UNO。就当做是你成功让你的哥哥笑出来的奖励吧。”半藏起身,迅速轻捷地离开了那阴沉沉的屋顶。

本来觉得自己又要开始一番沉重谈话的源氏在屋顶上愣了愣。放空了片刻,他才回想起UNO是那无聊的纸牌游戏。但他喜欢,不是因为它的玩法,而是这款游戏就是要缩在被窝里偷偷念叨着玩才有趣。——因为你作业做得不错所以勉为其难陪你玩一局吧——这种话不知听不多少遍了,在烟火的掩映下,属于二人间的小动作才显得有趣。

半藏定是松了口气。反而是自己的幼稚,才让那家伙更加主动了。他肯定准备了很多可以给自己讲的好句子来夸赞自己的进步,然而在这样隐秘的恶作剧下,半藏一定又生气又庆幸吧。

这大概是一种家人才会有的感觉。

源氏不再那样烦闷了,实际上,他的节日恐慌慢慢地被什么压了下来。

他敲开了半藏的房门,看到了披着毛毯喝茶的兄长与属于自己的那份茶点。一副相框里装着他们少时的入学照。

怀念也许并不是一定让人疼痛的东西,源氏心想道。

至少现在——源氏看着半藏眼中流露出欣喜的样子,他很是满意。

-END

后记:这几个月来三次的事务与守望的种种事件让我的瞎写进入了低谷,而这篇“去死吧情人节”也是我在低谷中烦闷的同时偶尔奋笔疾书而成的产物,算是回归我写源藏的本心了。我最喜欢的还是他们之间那种紧密的疏离感。
以后大概会突然高产吧。
感谢阅览与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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